paradoxical paradox

 

實在太喜歡最後這十分鐘了，非要再寫一篇心得不可XD

好久沒有看完一齣戲，有這樣惆悵與心痛久久無法散去的感覺，(哭倒在路邊)
上一次剛好就是【斷背山】(欸)

(Fuller: "I mean, it's not "Brokeback Mountain.
Mads isn't gonna be spitting on his hand and getting to work.")

最後這十分鐘，不管是在故事收尾、角色厚度、美術設計、攝影運鏡，
以及特地創作的配樂歌曲，都太美了，太美了。
美到你們整個故事常常邏輯不通我可以當作沒看到，
美到過去幾個禮拜你們老是給我看蝸牛特寫的怨懟全都一筆勾銷！

當Fuller特地請Siouxsie Sioux為此製作一首新曲時，
Fuller只大概告訴她，這是一個愛情故事，
一個資深神經病，與一個菜比巴神經病間的愛情故事。(欸)
沒想到竟能創作出如此契合劇末氛圍的作品。

而最後這一段劇情，雖然出場人物有三個，但紅龍在當中的份量卻是非常得低。
如果這是一場Will與Hannibal歃血為盟的儀式，
那麼紅龍也只是那隻用來獻祭、垂死前掙扎的牲品。

整段由紅龍射傷Hannibal揭開簾幕。

「No greater love hath man than to lay down his life for a friend.」
「沒有比為了朋友捨命還要偉大的愛。」

Will不久前才又一次地堅決道別，如今還是回頭有求於他，
Hannibal不會不知道Will、Jack想要一石二鳥的心機，
但他也樂於配合，除了他有自信可以化險為夷之外，他也終於盼到Will的主動。

當紅龍還在對Hannibal說話時，
這時躺在地上的Hannibal越過紅龍望向後方拿著紅酒事不關己的Will，
那個眼神是暗示「可以行動」？或是一種「我為你做到如此了」的懇求？
總之，不管是紅龍本來就打算兩人一起殺，
或是看到他們眉來眼去，才突襲Will，
當紅龍將小刀刺進Will的臉頰時，Hannibal露出顯少流露的同情，
與稍早Will俯視受傷的他的冷漠神情形成對比。

「My compassion for you is inconvenient, Will.」
「我對你的同情感到很為難。」

接著，紅龍將Will丟出去(又)，這時Hannibal望向屋外，心中也許也盤算著，
畢竟他沒有把握Will這次是不是會放了他。
面對紅龍的體能，Will始終是站下風的，
當紅龍的第二刀刺向Will的右胸口時，下一次便會是瞄準心臟了。

而在這時，Hannibal決定出手，跳上紅龍的背，轉移了注意力。
這時候的紅龍展翅，如此強大與不可一世，Will與Hannibal分開都不是他的對手。
然而，Hannibal的這個決定卻也看在Will眼裡：
『他明知道我要犧牲他，為什麼還要救我？』
於是，Will上前背刺了紅龍兩刀，換取Hannibal的喘息之外，也拿到一把斧頭。
(整個就是入侵民宅拿武器打怪撿寶的概念)

紅龍面對雙方的夾擊，這時「Love Crime」響起。
Hannibal先砍腿，Will補刀，Hannibal接著再砍，此時的紅龍氣勢殆盡。
與屋內的情況相反，這時是Hannibal站著，Will蹲伏著，
此時兩人的眼神再次交會，不同於稍早Will的封閉與拒絕，
這時兩人終於有了聯繫，或者說，Will終於願意為Hannibal開啟這個通道。
Hannibal再次跳上紅龍的背，咬破頸動脈，
Will則在下方，劃開了紅龍的腹部。
兩人一上一下、一主一從，Hannibal似乎從未失去他在這段關係中的主導權。




第一段歌詞獻給了紅龍。
「Oh, the skies, tumbling from your eyes
So sublime, the chase to end all time
Seasons call and fall, from grace and uniform
Anatomical and metaphysical」
紅龍自始至終都痛恨自己的這身皮囊，不論是健身或是刺青，
都還是無法讓他幻化成他心目中的龍，
卻唯在生命終結的這一刻，他的翅膀才真正展開，
而他的靈魂也終於擺脫了肉體的箝制，昇華，然後融合在宇宙之間。

接著，悠悠的間奏，宛如Hannibal與Will間無需言語的交流。
Hannibal拉起Will，說道：

「See. This is all I ever wanted for you, Will. For both of us.」
「你看，這就是我一直想要帶給你的，給我們的。」

「It's beautiful.」
「真的很美。」

就如同Hugh接受訪問時所提到的，
這時候的Will第一時間的反應，
竟然是覺得這一切很美，而且他很享受。
因此當他終於願意主動靠在Hannibal懷中時，Hannibal滿足了，
他所渴望的目標終於達成了，其他都不再重要。

結束暗流一般的間奏，第二段歌詞突起，彷彿象徵了Will那最後一瞬間的清醒。

「Oh, the dye
A blood red setting sun
Rushing through my veins
Burning up my skin」
「落日般的血紅，在我體內竄流，灼痛了我的皮囊。」

這段歌詞也未免太符合Will這個角色了....



此時鏡頭特意先拍了Hannibal閉眼滿足的神情，
接著拍Will望向一方，眼神與表情少了稍早的愉悅，
鏡頭再帶回Hannibal，依舊閉眼微笑，
這時Will背對鏡頭，手往上扣住Hannibal的脖子，
鏡頭再拉遠，兩人一起、沒有抵抗地順著重力下墜。
有別於過去總是Hannibal捧住Will的臉、抓著Will的脖子，
這次，也或許是唯一的一次，Will擁有主導權。






正因為這一段的編排參考了福爾摩斯與莫里亞提的結局，
自然就會拿最新一版的電影版做比較。
電影裡，福爾摩斯扣緊莫里亞提，此時華生正好開門來到陽台，
福爾摩斯與華生對到眼，為了保護華生夫婦，
(「沒有比為了朋友捨命還要偉大的愛。」)
所以福爾摩斯決定犧牲自己，將莫里亞提拉近瀑布的深淵，
這時鏡頭跟著拍下墜中的福爾摩斯與莫里亞提，
對比莫里亞提的慌張瘋狂，福爾摩斯則十分平靜地閉上眼。





而這裡不同的是，鏡頭並未跟著兩位主角下懸崖，
雖然我們可以看到Hannibal落下前依舊平靜的神情。
整個視角反倒像是我們這些錯愕的觀眾，
當我們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想要上前一探究竟時，
懸崖下沒有人影，只有例行的片片浪花，
即使上了片尾字幕，畫面都還是停在那空無一物的懸崖，
宛如觀眾無法平復的心情。
這段運鏡可以說是把結局親手交給觀眾們去想像了，
為什麼這段劇情可以如此縈繞於心，我想最後這個運鏡是關鍵，
隨著鏡頭拉遠再推進，我們就被放進這一幕當中，親眼見證了這一刻。


「I will survive, live and thrive
Win this deadly game
Love crime
Love crime
I will survive, live and thrive
I will survive, I will survive
I will」

「我將在這場死亡遊戲中獲勝，我將會活下來，我會茁壯。」

說的是Will？Hannibal？還是最後現身並且缺了一條腿的Bedelia？
當兩人都是藍鬍子的妻子時，是否誰贏得了藍鬍子的愛，誰就獲勝了？
長桌上充滿Hannibal風格的細膩烹調與精緻擺盤，
還放著兩張空椅子，失去腿的Bedelia只能藏叉子自保，
答案是什麼，我想應該很明顯了。


既然在Hugh與Fuller的訪談中都提到，這個結局是早在得知取消第四季前，
就已經設定好且拍好的。
Fuller甚至說，Will最精彩的故事還沒演到？！
所以你前面三季這樣虐Will/虐觀眾是虐好玩的就是了啦(翻桌)
第三季的結尾根本就是Murder Husbands的開端了，
我還真想看Fuller你第四季要怎麼凹啊啊啊！！！！
反正第二季開盲腸都可以說是精算過避開重要器官的愛意之舉了，ㄎㄎ

第三季的收尾也正好呼應了第二季末中，Hannibal邀請Will一同殺了Jack後雙宿雙飛。
只是當時Will同時與Hannibal與Jack分別策畫了雙邊計劃，
不料Will預先通知了Hannibal，FBI準備緝拿他，
或許Will是想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與Hannibal遠走高飛。
卻沒想到Jack也脫離計畫提早到了，兩人結束廚房混戰後，
Will才趕到，卻又看見Alana身受重傷躺在屋外，
已經超過他的底限，於是才決定舉槍對準Hannibal。

當時Hannibal便不斷向Will釋出他的善意(?)，希望他們可以攜手殺遍四方。
但Will對於殺人仍有顧忌，在第二季末，Will沒能達成Hannibal的期望，
也因此Hannibal遺憾地痛下重手。


不同於當時的目標Jack，紅龍是差點殺害Molly與孩子的人，
這份牽涉到私人情緒的仇恨，才促使Will動了殺機。
反倒是Hannibal始終不變，目標是誰不是重點，重點是Will你能試著明白我想給你的東西嗎？

雖然這個結局已經完美到，我不需要任何同人創作了。(官方逼死同人)
但回顧三季下來，這個結局卻人讓人心痛，
一方面痛在他們選擇墜崖，(Will跳崖，Hannibal被跳崖)
另一方面就是，身為小茶杯派，一直期望他變成小鋼杯，
克服心中的黑暗面，Hannibal繩之以法之外，也能擺脫他的控制。

「Madness is a lot like gravity all it takes is a little push.」

當Will撐了這麼久，最後的不管是聯手殺人，滿足心中的渴望，
或是帶著Hannibal墜崖，對他都是一種解脫吧。

過去Bedelia曾提醒他：
「What Hannibal does is not coercion. It is persuasion.
Has he ever tried to persuade you to kill anyone?
He will, and it will be somebody that you love,
and you will think it is the only choice you have.」

「Hannibal是否曾經說服你去殺人？他會的。
他會要你殺了你所愛的人，他會讓你認為這是你唯一的選擇。」

所以，Will究竟是本著恨，還是因為愛，才帶著Hannibal墜崖呢？
或許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也因此這一段才會充滿著這樣矛盾又詭譎的浪漫。


【Hannigram總回顧，神之剪輯，跟影集一樣的fan art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