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doxical paradox

【Free if you want.】

兩個很多當時照片的網頁：
40個你不知道的Woodstock
Gallery Package - Woodstock 1969

雖然電影的故事背景是1969年8月15到8月17日的胡士托戶外音樂節，
但在影片中我們其實沒看見演唱會的中心，除了能看見舞台的人在五
十萬人中實在算極少數外，影響後世最大的也不是演唱會本身，而是
色彩繽紛的嬉皮，在六零年代的在美國與全世界，掀起的波瀾。胡士
托音樂節則是革命的里程碑。

維基上對於嬉皮的普遍定義為：超脫制度、抵制中產階級價值、反對
核子武器與越戰、尊崇東方哲學、捍衛性解放，多為素食者且愛好大
自然、提倡使用迷幻藥解放人類的意識、組成共同生活的小社群。利
用另類藝術、街頭劇場、民俗音樂與迷幻搖滾作為生活型態的一部份
，亦藉此傳達他們對於世界與人生的感受、反抗與觀點。嬉皮反對政
治與社會的正統價值，選擇溫和、非教條式、主張和平、愛與個人自
由的意識型態，或許披頭四的『All you need is love』是嬉皮文化
最貼切的縮影。因此在1969年中為期三日的的胡士托音樂節中，即使
朝聖的人數高達五十萬人，卻幾乎沒有暴力事件發生，的確落實了他
們所堅持的和平信念，也是這個盛事流傳許久的最大意義。（不過有
兩人死亡，一名因為吸食海洛英過量致死；另一名則是在睡袋中睡覺
，意外被卡車輾斃，肇事司機一直沒被找到。）


從嬉皮的觀點去看胡士托音樂節還是有些巨觀與模糊的，電影透過主
角艾略特的經歷，讓我們看見胡士托音樂節不止帶出愛與和平，也帶
出偽善與權利之手的抹黑。警長之子在艾略特家外牆寫上諸如猶太人
去死的字樣，呼應一開始在商會會議中，一名老太太想看猶太人被奔
牛追著跑的輕視心理。美國雖然號稱民主平等大國，但歧視也從未少
過。本來感情和睦的居民們，因為一場音樂會而種族歧視的醜態畢露
，艾略特母親一開始在銀行咄咄逼人的樣子，似乎也就不那麼庸人自
擾了。見微知著也不難想像當時的社會氛圍。

出借農場的Max Yasgur其實不太算明理者。
雖然他說很支持年輕人的音樂節，但該開口的錢還是沒少拿。
就像Michael Lang所說，Max Yasgur根本不是個酪農，而是超標準的生意人。

相對於美國東岸的政治經濟重地，西岸的加州甚至是舊金山，就成了
不容於社會『正統』價值者的天堂。這也是為什麼1969年的胡士托音
樂節如此具代表性的關鍵之一，因為這些『不容於社會者』不再遷往
西岸，而是遷徙入東岸。短暫的造訪不會因此『解放』東岸，但他們
向東岸的人們證明，他們並非如此不堪。電影中有演出參加的青少年
打電話回家報平安的畫面，因為正是這些電話，讓他們的父母向媒體
澄清該音樂會並非如媒體所誤導的是個麻煩窟。一名撰寫報導的紐約
時報的記者 Barnard Collier提到，他被施壓必須作該音樂會的負面
新聞誤導視聽。經過激烈的抗爭，Collier 終可自由地報導他所見所
及，除了交通堵塞以及極少的違法事件外，Collier 強調這是一場和
平與愛的盛事，而參與的人都充滿團隊精神。

一場音樂節是嬉皮、重機隊、同性戀者、變裝皇后的嘉年華。
李安說，會讓Liev Schreiber演變裝皇后，實在是因為他腿很美，
所以都讓他穿迷你裙，
有一幕甚至將鏡頭從鞋子往上帶，劍齒虎的腿真的又長又勻稱~好美啊~~

電影利用新聞帶出當時的社會氛圍，越戰戰事未歇，中東的崛起，登
陸月球為太空時代揭開序幕。二戰的勝利讓美國自信滿滿，韓戰、越
戰、波灣戰爭未曾間斷。艾略特母親的大筆的私房錢說出市井小民的
惶惶不安。戰後的資源限縮、金融與社會問題，隨之而來的控制與教
條，無形卻壓著人們喘不過氣。電影很忠實地呈現了當時的景象，席
地而睡、湖中洗澡、大方裸露、雜交、呼麻、嗑藥，對於動物權、女
權（燒胸罩）等等的爭取都不過是作用力下的反作用力。



然而，『解放』是否應該與迷幻藥畫上等號，我是持保留態度的。與
其說那是一個純真的年代，不如說那是一個純真甦醒的期間。純真存
在每個人的心中，可以藉由不同的方式讓自己再次碰觸心底那份不帶
目的的純粹，在當時迷幻藥是一個方式。但對我而言，我比較認為迷
幻藥所帶來的是架空的虛幻，解放若是會隨著藥效消失，似乎成了另
一種禁錮。艾略特的媽媽吃了大麻布朗尼，但醒來後她還是她，就如
同艾略特在房車跟陌生人開心完後，他與雙親間的問題還是存在。父
母的放手，以及艾略特的出走，才是真正的解放。音樂會就像是群眾
的迷幻藥，長達三日的神遊與放鬆，但不表示遍地垃圾也會隨之消散
，除非你動手解決，否則它將永遠存在。

在我感覺這段有些小諷刺。
在房車中吃了迷幻藥，看著車頂彩繪的變化，就算解放了嗎？
不過這段的七彩變幻倒是很忠實呈現當時那種繽紛的不踏實感。

劇中讓我很深刻的一幕是，艾略特在舞池中與建築工人情不自禁地擁
吻，艾略特隨即回頭擔心是否被父親看見。其實，我總覺得他的父母
是知情的，希望將他留在家鄉，一方面是要艾略特陪兩老，一方面或
許也是要避免他與同志愛人相戀吧。父親最終什麼都沒多問，就放艾
略特離開，而即使妻子滿腹怒氣，兩人依舊相守四十年，因為這就是
愛。

本片的配樂值得大推！雖然你沒看見舞臺上的人在唱歌，但那種遠方
飄來的音樂讓你對那中心舞台有無限遐想。以及不同情景搭配的每一
首歌曲，很完美的融合在劇情與畫面之中，就好像音樂節的影響力流
竄在人群中，即使你為親眼目擊，你還是感受得到那份魔力。

我想若是可以不受限於社會價值的眼光做自己，就是解放了。


 當年的海報。

 真實的Michael Lang以及那個抱著狗的女助理。
   當時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