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doxical paradox

對我而言，如果上世紀的神作是【鬥陣俱樂部】，本世紀的神作就是【瘋狂麥斯：憤怒道】。【瘋狂麥斯：憤怒道】的經典之處除了真實特技上陣、毫無冷場的飛車競技之外，還有那個極其簡單的劇情，卻富含不論是資源壟斷、壓榨剝削、去人化統治、追求希望與自我救贖等多層深意，動作戲也不單單作為吸睛並刺激腎上腺素，更是透過一段又一段的飛車競技鋪陳麥斯與芙瑞歐莎間的互動與羈絆升級。日前才終於看完了瘋狂麥斯原版三部曲【迷霧追魂手】、【衝鋒飛車隊】與【衝鋒飛車隊二】，除了【迷霧追魂手】旨在帶出麥斯妻兒遭到重機幫派殺害的傷痛與動機外，【衝鋒飛車隊】兩集的核心則都是失去家人無家可歸的麥斯，如何幫助別人找到家。

而【瘋狂麥斯：憤怒道】也是相同套路，它可以視為續作，也能視為軟重啟，在該片中也隱含了將帶領眾人回家的責任交棒給了芙瑞歐莎，也就因此誕生了【芙瑞歐莎：瘋狂麥斯傳奇篇章】這部前作。畢竟在【瘋狂麥斯：憤怒道】的世界觀下，芙瑞歐莎是極其特殊顯眼的存在，這個世界觀殘酷地將男性與女性工具化，男性用作可隨意犧牲的小兵，其因為核輻射本就脆弱的性命不值一哂；而健康的女性則是作為育種與生產養分的相對珍貴的資源，自然也就留下一個疑問，芙瑞歐莎如何閃避掉了被作為培養皿與乳牛的宿命，反而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武裝車隊的領袖？斷臂的始末是否與這個大哉問有直接相關呢？

當年看完【瘋狂麥斯：憤怒道】後，我猜想的芙瑞歐莎的遭遇或許與【幽遊白書】魔界篇中的驅類似，即是芙瑞歐莎逃過成為種母或乳母的宿命，是透過自殘等降低自身性吸引力的方式，讓不死老喬放棄了她，而後芙瑞歐莎才透過實戰能力打下她的地位。如今【芙瑞歐莎：瘋狂麥斯傳奇篇章】給了答案，不能說這個編排不好，但卻是某種程度削弱了芙瑞歐莎的厚度。

《狄門特斯 vs 芙瑞歐莎 vs 不死老喬》

在【瘋狂麥斯：憤怒道】中，芙瑞歐莎對自己的身世僅用一句話「我在小時候被人帶走。」簡單帶過，於是【芙瑞歐莎：瘋狂麥斯傳奇篇章】中解釋了這個過往，原來帶走她的不是不死老喬，而是一個游牧車隊的首領狄門特斯。多出一個新反派就已經初步削弱了【瘋狂麥斯：憤怒道】中，芙瑞歐莎與不死老喬的恩怨，然後整部前傳看下來，更是某種層面上洗白了「不死老喬」的嫌疑，前傳劇情留下太多空白與斷裂，一方面既無法說服這個年輕的芙瑞歐莎會成長成之後天塌下來也撐得住的芙瑞歐莎，另一方面也解釋不了芙瑞歐莎對不死老喬的那句「還記得我嗎？」

雖然作為一個反派，狄門特斯的統馭能力與氣勢遠遠不及不死老喬，但劇情給狄門特斯安排的一些小設定，仍然讓這個腳色有其挖掘的趣味。對狄門特斯這樣的遊牧車隊來說，食物與淨水來源，遠遠比俘虜一個女人當奴隸來的更重要，芙瑞歐莎的母親堅決不肯透露綠洲的位置而遭到殺害，然而游牧車隊是無法蹉跎的，與其執著於一個虛無飄渺的綠洲，不如早早啟程去尋找掠奪其他倒楣鬼才更為實際。在那個廢土世界裡，各聚落資源有限，彼此都慎防外人，以及有其母必有其女的前提下，狄門特斯要軟化芙瑞歐莎、讓她透露綠洲位置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狄門特斯特意留下這個吃閒飯的小芙瑞歐莎的目的是什麼？或許就與她隨身攜帶的小熊布偶有關。劇情對於狄門特斯的過往也是點到為止，暗示了狄門特斯在過去也是有妻有兒的幸福小家庭，不知何故讓他成為目的導向的車隊領袖，然而小芙瑞歐莎似乎觸動了他深埋已久的回憶。在來到堡壘對不死老喬嗆聲後，隨即被戰爭男孩們屠殺洗臉時，狄門特斯特別折返拯救史官與小芙瑞歐莎，足見這個小女孩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當然，對芙瑞歐莎而言則是完全相反的，基於綁架與殺母之仇，芙瑞歐莎對於狄門特斯是絕對沒有好感可言，甚至只要一有機會就可以隨時出賣他，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本就是末日生存之道。因此當不死老喬提出拿芙瑞歐莎作為交換時，芙瑞歐莎毫不留情戳破狄門特斯的謊言，撇清狄門特斯不僅不是她的父親，還是她的殺母仇人，狄門特斯的憤怒與悲傷顯而易見。對芙瑞歐莎而言，這是一種聯夷治夷的手段，狄門特斯與不死老喬都不是家人自己人，但為了達成目的，還是可以善加利用。對於芙瑞歐莎而言，她的課題只有一個，就是回家。因此不管是游牧車隊還是堡壘不過是養精蓄稅的驛站，只是比起狄門特斯的深仇大恨，不死老喬將她作為準種母養育的過程中，似乎並沒有讓芙瑞歐莎遭遇到什麼磨難，當然或許囚禁這種事對於綠洲民而言就是虐待，然而好壞都是比較出來的，如同傑克說的：「比起莽撞地逃進沙漠渴死餓死，住在堡壘種終究是個保障。」芙瑞歐莎當下也接受了這個觀點，才跟著傑克返回堡壘，並且擔任其助手。

所以那句「還記得我嗎？」用來質問狄門特斯是合理不過，但是用在不死老喬身上？小芙瑞歐莎的危機只發生在險些遭到瑞塔斯侵害這段，但也因此成功逃出後宮，混入雜工男孩群中，甚至靠著本領升官，接著再被傑克勸回，跟著傑克執行任務，在傑克身亡後，芙瑞歐莎帶著情報返回堡壘，不死老喬也是獨排眾議信任了她，顯然不死老喬是知道傑克身邊這個「小子」，又之後不死老喬也知道她的女性身分，然後也信任她並讓她接下了傑克的職務，從前傳的發展來看，芙瑞歐莎與不死老喬間幾乎不存在私人恩怨，就算不死老喬沒有將芙瑞歐莎與當年的小女孩聯結起來，芙瑞歐莎既然可以混入堡壘核心當個雜工，就表示她要消失也沒那麼難，她留在堡壘說穿了就是她自己的求生選擇，這樣的鋪排完全讓芙瑞歐莎在【瘋狂麥斯：憤怒道】中，扯下不死老喬面罩前的「還記得我嗎？」其來無自，前傳不僅沒有解釋芙瑞歐莎與不死老喬的恩怨糾葛，反而是模糊化了原本鮮明的芙瑞歐莎形象。

《莎莉賽隆 vs 安雅泰勒喬伊》

要說【瘋狂麥斯：憤怒道】躍升為一代神作的功勞，有大一部分要歸功於兩位主角湯姆哈迪與莎莉賽隆。從事後的報導訪問知道，兩位主角在拍攝過程中可以說是劍拔弩張、超級不對盤，然而這個戲外的情緒一方面可能有助於最初麥斯與芙瑞歐莎間的猜忌與衝突，最可貴的是，兩人也沒有因為這個情緒影響到後來麥斯與芙瑞歐莎信任互助的詮釋。更可以精確的說，莎莉賽隆結實的體格、堅毅眉宇間透露出的心思，站在乾淨漂亮的種母身邊毫不遜色的美麗，同時站在麥斯或是戰爭男孩身邊也足以屌打的強大氣勢，兼具纖細與英氣的莎莉塞隆，將芙瑞歐莎演得栩栩如生。



然而，安雅泰勒喬伊的詮釋卻不足莎莉賽隆的十分之一，如果兩部作品中間還相隔十年以上，或許還能說服觀眾，安雅泰勒喬伊的芙瑞歐莎會成長為莎莉賽隆的芙瑞歐莎，但偏偏前傳也是很假會，硬是在四十日廢土戰爭前夕，帶出麥斯在山丘上看著斷臂昏倒的芙瑞歐莎的畫面，意味著可能在前傳故事的幾個月後，就會接上【瘋狂麥斯：憤怒道】中麥斯被戰爭男孩俘虜的開場，叫人如何將兩部的芙瑞歐莎看成同一個人呢？選擇安雅泰勒喬伊飾演的失策在於，她的身型實在太過單薄，就算她再怎麼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還是模仿不來莎莉賽隆自然而然的自信與堅毅體態。另外，在安雅早期的作品中像是【女巫】或是【分裂】還多少有展現出深沉性格面，但自從安雅大幅度瘦身後，接演的腳色幾乎都是驕縱的城市嬌嬌女類型，這與芙瑞歐莎在沙漠打滾又髒又累的形象實在差距太大，安雅缺少這種打落牙齒和血吞的腳色的演出經驗，光靠著刻意眼睛打光或是特寫，都還是架構不出我們熟知的芙瑞歐莎的印象。莎莉賽隆的芙瑞歐莎眼神中的固執是成熟演技的展現，縱使安雅的眼睛很大，導演也頻頻強調那雙大眼睛，卻還是只有瞪人的印象，看不出一絲心境的洩露。

最有趣的是，日前才有報導提到，【芙瑞歐莎：瘋狂麥斯傳奇篇章】竟然使用了臉部合成特效，將安雅的長相依照不同階段作不同程度地合成在小童星臉上，讓她們可以「越長越像」。先不說當年【瘋狂麥斯：憤怒道】的賣點就是不用特效、完全親身特技演出，這次前傳竟然把特效用在這種無足輕重的地方？讓小童星跟安雅長得像的用意是什麼？這是對演員演技沒有信心？那為何不使用回春特效並找莎莉賽隆回鍋演出？或者乾脆把莎莉賽隆合成在安雅臉上？若是說前傳【芙瑞歐莎：瘋狂麥斯傳奇篇章】讓我失望，其中的八成因素都來自於安雅泰勒喬伊是個不適合的選角。

《本片亮點：克里斯漢斯沃》

如果要說本片有什麼值得一提的，應該就是克里斯漢斯沃飾演的狄門特斯了。當然，狄門特斯作為反派實在很窩囊，比起一方之霸的不死老喬的強大氣場與管理能力，狄門特斯充其量不過是個眼高手低的小混混。但誠如前面提到，劇本還是給了狄門特斯一點複雜性。不死老喬在後宮裡，給種母們一間小圖書館之外，還有一位類似於家教老師的吉蒂小姐，可以看出不死老喬希望他的下一代不僅四肢健全身體健康之外，也希望他們經由胎教長成聰明伶俐思緒敏捷。狄門特斯則是分了一部分資源養了一個學者史官老人，狄門特斯初登場帥氣精壯的外表，卻刻意操著有點文謅謅的詞句，多少都暗示著狄門特斯是一個希望自己具有文化素養的粗人，他必須展現不同於粗鄙手下的言談與腦袋，才足以統御這群笨蛋，學者老人的存在便是在補充他的內涵。從不死老喬與狄門特斯的這兩個設定可見，知識也是必須被壟斷控制的資源，如何讓臣民心甘情願聽命於你，除了充實自己之外，就是愚民化跟隨者。

前傳也帶出煉油城原本的管理者，是個附庸風雅、正在臨摹文藝復興油畫的文化人。然而當煉油城落入狄門特斯之手後，這些垂手可得的文明素材，卻被棄之敝屣。狄門特斯小孩開大車，他沒有能力管理有規模有組織的據點，當他的管理危機驟然升高時，那些曾經形塑他的假掰形象的事物自然遠不及拳頭子彈來的有效控制群眾。

如同狄門特斯最後對芙瑞歐莎的自白，他是被他那個能力追不上的無止盡野心給毀滅的。正因為莽撞挑戰堡壘的重挫，為了重塑威信，狄門特斯只能不斷下猛藥，先是攻下煉油城，逼不死老喬和談，然後又在煉油城罷工之際，突襲佔領兵工農場，其實就是歷史上常見的透過對外戰爭轉移內政動盪焦點的手法。狄門特斯似乎忘記了當時挑戰堡壘鎩羽而歸的原因，養了一位史官卻仍舊沒有從歷史中學到教訓，或許也是這設定中最諷刺的一點吧。

克里斯漢斯沃飾演的狄門特斯，其帥氣精壯的外表充滿魅力，而在這個末世中，每個腳色都有其戲劇化的一面，克里斯漢斯沃確實精準掌握了狄門特斯那個表面看起來狂放張揚，但實則刻意隱瞞內心傷疤的複雜情緒，不管是那隻不離身的小熊或是收容史官還是芙瑞歐莎，似乎都在暗示著，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要過這種生活，如果他說的他曾經也有個小家庭的故事為真，那麼狄門特斯的悲劇便是在於，他也知道那些無私與世無爭的感觸是奢侈也遙不可及的，他僅能透過無止盡的狂暴斷絕對這份美好的想望。

克里斯漢斯沃在很多段的情緒都詮釋得十分到位，像是當小芙瑞歐莎背棄他投靠不死老喬時，狄門特斯顯得十分受傷但又故作無所謂地拿回小熊布偶；或是當芙瑞歐莎長大了，而狄門特斯年老了，其姿態不再挺拔飛揚，而是被管理瑣事摧殘顯得疲憊不堪；當虐死傑克後，狄門特斯一句：「回家吧我覺得無聊了。」其毫無生氣的神情也暗示著狄門特斯似乎已經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活；最後當芙瑞歐莎俘虜了他，並與之對質時，全段戲碼中安雅泰勒喬伊沒有幾句台詞，幾乎都是克里斯漢斯沃在滔滔不絕，言詞中與其說是求饒，倒不如說是自言自語的控訴。從一開始覺得既然輸了就認了，到發現芙瑞歐莎是當年那個小女孩時，他久違的生氣才似乎又迴光返照。克里斯漢斯沃在最後這段對手戲中的表現確實精彩，但很可惜安雅泰勒喬伊並沒有接穩這顆球之外，那個「三個狄門特斯的結局」的編寫也十分多此一舉，把最後那份對峙的張力消磨殆盡。

總之，克里斯漢斯沃的演技是有潛力的，算是觀看本片時獲得的唯一安慰。
 

《其他莫名其妙的吃書設定》

由於【瘋狂麥斯：憤怒道】的藝術價值實在是一堵無法企及的高峰，本片的劇情鬆散拖沓之外，不管是刻意留白還是剪輯問題，都把狄門特斯對抗不死老喬為首的三巨頭的十五年恩怨都呈現得相當破碎。上一秒才說狄門特斯管理煉油廠無能，所以不死老喬等人決定先下手為強，不等開會了，要傑克去兵工農場載運子彈回來備戰，而本來奉命來到兵工農場的傑克與芙瑞歐莎又想趁此機會私奔遠走高飛，就這麼巧，也不過兩三天時間，狄門特斯已經佔領兵工農場，小情侶雙雙被俘。所以狄門特斯到底是臨時起意，向外征戰轉移內部矛盾焦點？還是在下好大一盤棋？故意裝作無能管理，實則降低其他人的戒心，聲東擊西一舉攻下三個據點？不管是哪個，其編排都未免太囉嗦了。

此時帶出芙瑞歐莎的斷臂緣由，原來是為了逃離而自斷手臂，回到堡壘找不死老喬搬救兵為傑克報仇。該怎麼說？這斷臂似乎是為了連戲而斷，感受不到這斷臂對芙瑞歐莎的成長與成熟有顯著的關聯性。而傑克這個腳色很明顯是麥斯的替代品，不是對演員湯姆柏克不敬，但我一開始還真的以為他只是個雜魚，沒想到竟然是芙瑞歐莎的初戀？！作為師徒還說得過去，但作為一對戀人，真的要說你們兩人的互動火花簡直是人類未知用火的程度吧。



小芙瑞歐莎為了混入雜工群（至於為什麼堡壘核心沒有人員管制，隨便多一個小男孩雜工也沒人在意的砂鍋大盲點就先不談了），還知道要剃頭隱藏女性身分，結果長大後卻是長髮飄飄地讓傑克識破？我知道好萊塢電影很喜歡來一段「下定決心的剃頭」的橋段，但這橋段放在這種必須隱瞞女性身分、無法經常洗漱、衛生環境不佳的廢土世界，芙瑞歐莎留這麼長的頭髮的設定，只具備用來帶出傑克看穿芙瑞歐莎真身的用途，卻是完全不符合世界觀邏輯。在這個世界觀中，要展現芙瑞歐莎下定決心，進而接上她之後成為車隊領袖的劇情，與其用這麼八股老套的剃髮，為何不是讓芙瑞歐莎獨立改裝一台車子，以追蹤追殺狄門特斯？看到芙瑞歐莎是直接跟修車廠要車，只要到一台沒有輪子的車還硬上路就算了，來到集合點這台車的輪子還被拆走，然後芙瑞歐莎則是再開走別台車揚長而去。整個就是ＷＴＦ？

前傳給芙瑞歐莎的故事是，芙瑞歐莎唯一的目標就是回家，所以她沒有意願在擔任狄門特斯或是不死老喬要她當的任何腳色。她之所以最後成為不死老喬的得力下屬，純屬宿命捉弄。然而一個腳色即便是在時代洪流中隨波逐流，仍不妨礙腳色展現主動性。傑克當年勸她留下來，是被動與主動性兼具，簡單說，傑克是那個令她被動的唯一原因。然而當傑克死後，就是芙瑞歐莎獨當一面的時刻，然而劇本給她的任務卻只是沿路撿寶而已？芙瑞歐莎誓死也要追殺狄門特斯的決心呢？芙瑞歐莎對於車輛機械瞭如指掌的知識實力呢？竟然在芙瑞歐莎誕生的這一刻，這些元素卻付之闕如。畢竟故事背景在澳洲沙漠地帶，當年為何會有這個題材，自然是因為在這個荒蕪廣袤的國度，沒有車子就等同於沒有腿，沒有車子你就只能等死的意義。芙瑞歐莎自製機械手臂或許足夠象徵，但其重要性遠遠不足讓芙瑞歐莎自己搞台車子有說服力。

再來就是瑞塔斯半夜潛入後宮綁架小芙瑞歐莎這段，實在太過ＯＯＣ。一來後宮是不死老喬為了誕下正常後代的珍貴資產，只有不死老喬可以開啟後宮的門才是合理的，到底為什麼瑞塔斯可以這樣闖入後宮？而瑞塔斯更是一個對老爸忠心耿耿的智能不足的兒子，他何以膽子這麼大覬覦他老爸的未來種母？這段劇情的目的只為了製造小芙瑞歐莎逃出後宮的契機，但是也同樣不符合世界觀邏輯，甚至不連戲。

【瘋狂麥斯：憤怒道】用簡單直線的故事，帶出參與其中的眾生相，每個腳色不論戲分多或少，都給觀眾留下鮮明深刻的印象。本片的片長更長，但故事卻鬆散失焦，正是因為觀眾早已知道，芙瑞歐莎的回家之路必須等到【瘋狂麥斯：憤怒道】才能完成，在本集中，芙瑞歐莎的抵抗都是徒勞，那麼重點就必須放在少女如何壯大長出守護眾人的羽翼，然而在本片卻絲毫看不到這一面的芙瑞歐莎。

真的只能說，經典之所以是經典，就是同一位導演再拍一次同樣的題材，也無法複製當年的那股近乎完美的節奏感與氛圍。就如同雷利史考特的【異形】之於【聖約】，看完【芙瑞歐莎：瘋狂麥斯傳奇篇章】後唯一想的，就是我還是把【瘋狂麥斯：憤怒道】再拿出來十刷吧。